聚焦北方暴雨

北京时代华语总裁冉子健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该机构近八千平米库房存书约360万册，几乎全军覆没，预计损失高达2.2亿码洋。 “没有人通知我们泄洪，或者今天的水很大，你们需要提前预防，把书怎么（归置）。”唐月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就是给我们简单发了一个通知，注意人身安全，有暴雨。”

“有救了，终于有船开进来了。”被困在涿州市靖雅中学的群众，看到穿着“迷彩绿”的救援人员到来时，激动地叫了起来。

事发时，山体轰隆隆地作响，村民们担心要发生山体滑坡了。隗某喜的妈妈让19岁的隗某喜去前院报信，结果她看着“山洪把老房子和他们都带走了”。 涞水县宣传部工作人员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目前防汛抗洪指挥部正在野三坡地区积极指挥抢险，但因为通讯中断，受灾情况的递送可能存在延迟。“一旦掌握伤亡情况，一定及时向社会通报。” 预计未来几天，当地多雷雨天气，发生崩塌、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风险高。8月4日上午，涞水县应急管理局一位工作人员称，已经往涞水赵各庄镇派遣了救援队。

自1963年以来，涿州就没见识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严重水灾。人们普遍没有意识到各种预警信息背后的严重性，一个北方小城对水灾后的基础设施崩溃也缺乏准备，甚至连当地很多救援队，也缺乏在急流水域驾船施救的必要经验和技术。

这场大灾对行业与消费者带来的深切影响和变化，此刻还无法清晰辨别。在面对可能的“归零”与重建挑战的同时，受灾书商还要应对新的雨情与行洪带来的考验。

8月2日，经过抢修，房山、门头沟部分重点受灾地区通讯信号已恢复。失联家属微信群上也陆续标注为“已获悉安全”“安全，有直升机送物资”“已获悉，当地正在撤离”。 最新情况是，8月2日上午，一名从邻省赶往涿州的民间救援队队员称，只要有救援队所在地相关主管部门出具的介绍文件，在救援现场同样管用，“镇一级都可以”。 在涿州市中心文化广场附近，一家饭店正在义务接纳受灾群众。负责人刘姐说，她让人拿着大桶去还未停水的地方接水，供水的人家不收钱，刘姐蒸的包子、馒头，同样分文不取。 截至8月2日，河北陆续启用7处蓄滞洪区，完成转移群众84.74万人。永定河洪水水头在8月1日夜间便已抵达天津市武清区邵七堤站，目前水流流速平缓。 （本文首发于2023年8月3日《南方周末》）

南辛房村本是一个缺水的村子。除个别年份，村中几乎每天停水，村民们不长于应对水患。 赵华德无心惦记房子。姥姥与父亲在躲避山洪时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一艘皮筏艇最多能载5个人，算上郭运和司机，一次往返最多能救3个。第一趟，救下两位老人。他们站在彩钢房的顶上大声呼救，救援小队把他们送往指定的集合点，等到皮筏艇返回，再次路过这里时，彩钢房已经被大水冲塌。 虽然往年雨季，献县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雨水侵袭，但这一次不同，这是时隔27年后再次启用献县泛区。“之前没有预料到这么严重，最多怕雨下大了渗水亏损一部分，没想到要来水了。”赵政传说。 这位83岁的老人告诉他，这天已经有四拨工作人员找过自己，提醒他要转移了。在县城有亲友的，可以自行选择投靠。此外，也有政府提供的集中安置点兜底。 （本文首发于2023年8月3日《南方周末》）

村里没水没电，老夫妻的存粮也不多，但仍然接雨水煮了四大锅面疙瘩汤，加了辣椒和生姜，保证安置到家里的四十多名乘客都能喝上。 “我家失联快三天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他一张照片，一个村的人都踏实了。”有网友在徒步脱困乘客沿途拍摄的照片里看到了自己的家。 距离妻儿所在位置还有十七八公里，杨孝平看到K1178次火车停靠的山头，但是没看到火车。“哪怕能站在山顶上望见一眼，我觉得也很踏实。”

保定市应急管理局工作人员：“本次涿州暴雨引发多次山洪，多地道路堵塞，没有政府的统一调度，救援队无法有序进入受灾地区。咱们全省派了很多物资和队伍去了灾区，全省的力量是够用的。” 蓝天救援队在涿州支援了二百多人，但遇到的是“几千个求助”。公益机构益动燕赵的总干事般若也印证了涿州的信息求助规模：“大概有上千条”。 般若回忆，8月1日，两个镇的书记和镇长非常迫切希望救援队能够来所在乡镇转移被困居民。“甚至救援队还在高速公路上，他们就把救援队从高速路口拉走了。”

不少受困人员急需干粮饮水，并且有不少人急需用药。同时由于当地通讯问题以及电力中断导致手机无法充电，部分受困人员处于失联状态。

8月1日晚，一份居民自发整理的统计信息显示，丹佛尔湾小区仍有58户住户受困。一位受困居民的家属表示，目前得到解救的主要是处于外围的楼宇。一位受困者家属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自己的两位75、76岁的亲属还未救出，现场还有90岁的被困老人。 负责帮助救援队对接应急管理局的志愿者李萍对南方周末表示，涿州市应急管理局也受洪水浸泡而断电，通讯信号也十分差。在和当地断断续续的联络中她得知，应急管理局的公章“在另一栋大楼内，中间水很深，正安排工作人员涉水去取”。

门头沟的韩名德感叹这是他几十年来在北京见过的最大暴雨。他也经历了2012年“7·21”特大暴雨，那时水不过淹到汽车排气口，如今这场雨，一波带走了家中的两辆车。 张安琦听说，距离他执勤的地方不过500米处，已发现一名死者。31日下午，人民日报称，门头沟区在当天上午抢险巡查时，于河道中发现2人，均已失去生命体征。 城区公交为了方便公众仍正常运行。当天上午，该局接到不少公交车临时停靠，乘客在车内出不来的消息。“都去接出来了。”该负责人表示没有人员因公交受困伤亡的情况。

在K396次列车上，老人和小孩的吃饭问题得以优先保障。被困24小时后，冯峰听到列车在广播紧急情况，大致意思是乘客中有高血压患者需要救治。 踏上Z180次列车，10岁的康康特别开心。疫情三年基本上没出过门，母亲花五千多元为他报名去北京的研学游，“结果就碰到这事”。 7月31日晚，中国铁路北京局介绍，K396次、Z180次的旅客已全部转移至周边村落，K1178次列车停靠在沿河城火车站内，该站地势高，旅客全部在车厢内，平安无危险。

南方周末记者获得的一份小区居民的统计名单显示，受困的户数达65户，共158人。受困群众中老人占比很高，还有家长自述孩子发烧，需要送医。 南方周末记者致电涿州市应急管理局，一位工作人员表示，自己已收到多个该小区的求救讯息。

截至2023年8月4日15时，舒兰市平均降雨量达111.7毫米。其中强降雨中心永胜林场降雨量达489.0毫米，是历史最大值103.6毫米的4.72倍，另有9个站点降雨量达到历史极值的2—4倍。 舒兰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骆旭东和舒兰市人民武装部政委周昆训、吉林市水利水电规划院高级工程师倪峰，于8月6日分别被找到，已无生命体征，因公牺牲。 骆旭东为排名第一的副市长，负责市政府常务工作，协助市长分管负责发展和改革、财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应急管理、政务服务、机关事务管理等方面工作。

仅仅半个小时，洪水就淹没了一楼。担心会出事，张霞把手机里所有的钱都转给了女儿，最后把存折密码也一并告诉了女儿。 五十多岁的九江村村干部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水。“虽然一下雨蚂蚁河就容易出槽，但是顶多就把地淹一淹，像今年这种威胁村屯的还是头一回。” 据水利部松辽水利委员会预测，8月10日-11日，受6号台风“卡努”影响，流域东部可能有一次大到暴雨过程，主要影响区域为黑龙江干流中游、第二松花江上游、松花江干流中下游等地。

2023年8月3日，河北省涿州市百尺竿镇石桥村，村民帮助张雪琴拖出淹死的奶牛。从2008年至今，张雪琴家养了12头牛，有肉牛和奶牛，在这场京津冀洪灾中，她和亲戚养在同一个牛圈里的20头牛全淹死了。

2023年8月3日，河北涿州一个临时安置点进水，村民被困三天。在村民拦下一支救援队求援后，数百村民被迫再度撤离。

2023年8月1日早6点，被困K396次列车周严（化名）决定徒步走回北京，与他同行的共有十几人，最后只有四人走到北京西六环。此前，他被困列车K396超24小时，车上共有乘客976人，乘务组24人。7月31日中午，他被就近转移至落坡岭村，因物资匮乏，食物被优先分给老人和小孩。

7月31日晚6点，郑州郑东铁鹰锐士应急救援队从郑州出发，赶往北京房山区琉璃河镇，协助当地政府开展救援工作；截至8月1日15:00，救援队转运430余人，其中孕妇7人，重伤员8人，婴儿3人。

受台风“杜苏芮”影响，自2023年7月29日以来，京津冀迎来连续强降雨，海河流域爆发今年第一场洪水。8月1日，南方周末记者现场直击北京门头沟洪水肆虐后的街景：汽车挂在树上，环卫工清淤晕倒，市民街头排队取水。

此轮洪灾中，部分地区水位很高，厕所、牲畜棚圈被水淹没后，人和动物的粪便、动物的尸体都可能污染水源，或是进入家庭污染食物。为避免灾后疫病流行，河北、吉林、黑龙江多地已开展疫情防控行动。 2000年到2010年之间，全球多个国家（地区）在洪灾后曾暴发传染病，最常见的是腹泻、登革热、钩端螺旋体病（钩体病）。洪灾后的传染病主要分为三种传播类型，分别是水源性/食源性传染病、病媒传播疾病和空气/接触传播的传染病。 一旦出现呕吐、腹泻、腹痛、发热，或进食困难、脱水表现，需及时就医。如果家庭内或是共同进餐、饮水的人都出现了类似症状，就要考虑食物或水源被污染，需及时上报，由专业部门来调查处理。

清洁的饮用水、洗手以及不要吃任何洪水浸泡过的食物（包括瓶装水）是洪灾之中防止疾病的首要准则，而灾后预防大疫的主要手段则是消杀。

极端天气引发的自然灾害难以避免。一些政策和金融手段能增加我们抵御巨灾的能力，减少损失。

水利部防洪抗旱减灾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原总工程师黄金池接受了南方周末记者采访，多角度分析河北涿州受影响特别严重的原因。

“水都是从高处往下流的，不能说下游受淹就是上游的问题，上游也不能建个闸把水全部拦住。” “这次洪水出了北京，就走到蓄滞洪区这一步。因为下游河道行水能力不足，水排不出去，这时候如果不启动蓄滞洪区，靠河道硬排，洪水灌入人口稠密的平原区，会出很大问题。” 邢台市大陆泽、宁晋泊蓄滞洪区建成以来，先后经历了两次补偿：2016年邢台市大陆泽、宁晋泊申报补偿金额16527.52万元，2021年7372.54万元。 “蓄滞洪区是防汛措施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叫防御洪水的最后一道防线。”李娜说，水库、河道堤防和蓄滞洪区，是中国防洪“三大件”。

受到连续强降雨和上游洪水过境影响，河北涿州防汛形势严峻，受灾人数超13万人。目前，涿州的救援情况如何？救援难点在哪？

杜苏芮登陆之后，和海上的卡努台风互相作用，把水汽运到了京津冀地区。北京门头沟区和河北涿州等多地，短时暴雨引发山洪，洪水暴涨，汹涌翻滚，冲走大量汽车。接下来，内蒙古和东北部分地区也可能面临强降雨考验。 面对暴雨，我们该如何安全应对？

据中央气象台，仅京津冀地区100毫米以上降雨面积就超22万平方公里。卫星云图显示，未来24小时台风残余环流将继续北移至内蒙古东部及东北一带。

海绵城市的功能范围是有边界的，它是针对内涝最佳的解决方案，但面对洪涝灾害时，海绵城市发挥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这次门头沟是洪涝的问题，不是海绵城市能解决的。” “在江苏镇江这样的海绵城市，试点区已经可以做到应对30年一遇的降雨，但从目前国内的建设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一个单一的海绵设施可以承载将近1000毫米的降水量。” 能够应对至少二十年一遇的降雨，是城镇内涝防治的基本要求。但目前国内建设的海绵城市还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标准，北方海绵城市设计的承载量比南方城市更低。

在夜间水上救援过程中，应秉持“救援人员自己优先，其次是队友，最后是被救者”的安全管理原则。

“道德”是普适的，既可以用于律己，也可以用于律人，既是别人对你的合理期待，也是你对别人的合理期待；“超道德”远高于“道德”，只能用来律己，不能用来律人，任何人把其当成道德尺度或合理期待来要求其他人，既不合理，也“不道德”。

高速公路、高铁等重要的交通基础设施，都应该纳入到应急机制中，统一协调，不能因为管理权条块分割而为应急机制留下漏洞

根据现行规定，蓄滞洪区居民的损失无法得到全额补偿，住房水毁损失补偿70%，家庭农业生产机械、役畜以及家庭主要耐用消费品损失补偿50%，农作物、专业养殖、经济林等损失补偿40%-70%不等。

民间救援力量日益成为中国应急救援及社会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社会应该鼓励与保障其见义勇为的行为。对参与救援而遇难的志愿者，应该按照见义勇为相关标准予以补偿，对其家人、子女有贴心、长期的关爱与保障，以慰英雄在天之灵。

从救灾资源和能力来看，由于河北受灾地区更大，不少受灾地区自身救灾能力有限，资源分配面临着很大的困难。